黄泉

自私与溺爱(正式版)

*全文以大副何塞•巴登“夜巡”的视角展开,原因是认为大副这个角色的经历很适合叙述这个主题,不喜勿喷。

*“裁决”是“裁决之酒”的简称,“血扇”取自“彼岸”的旧称。

*无cp向,勿ky

*本格推理,涉及解密

*自私与溺爱的正式版,非参赛稿

     那么,还是希望大家能够享用愉快!



                                  自私与溺爱

        酒是犯罪的根源,让酒精支配身体,在那帮老家伙眼中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巴登家族的船员们曾在海上为英皇卖命他们英勇善战不仅为国王的运输护航,同时也执行着王室“特殊任务”。但仅仅是一场不可预测的海难,那次危险的任务后父亲失联了,巴登家族的损失惨重,上流社会的落井下石,长久以来已不再是这个不幸的家族与之周旋的王族所重视的事情了。没价值的东西必然被抛弃,失去新鲜感的玩物还有更多新的。而作为替代品的家族已经取代了巴登家族原本似乎不可震撼的地位,之后又传出巴登子爵还因此一蹶不振患上惊梦症的丑闻,何塞•巴登只能借助大量的酒入睡,长此以往,所有人都认为子爵将不再适合出航。


         •这是能得到的吗


        我是个在世人眼里不能继续航海的大副。空虚的职位和挂名的头衔的我成了一个废人。我依赖酒精来麻木神经,沉浸在往日荣耀的回忆幻想中。酒后的难受最为漫长,对亲人的挂念,对家族的不甘想要解脱又忘不掉。失势让我看清了人丑恶的嘴脸。我原本和他并不认识,却在某次在港口夜巡时我们相遇了。他是这座城中最有权势的烈酒帮帮主,我一开始看到那位先生时就被他深深吸引。

        眼前的绅士瘦瘦高高,典雅、考究的衣着,举止谦逊稳重,使得他更为的气度非凡,不怒自威。我不明白他的目的,一位绅士为何要停留在一个落魄的大副面前呢?但是他面带微笑态度温和,谈吐风趣幽默。我鬼使神差的跟着他到港口的酒馆里喝起酒来,互述烦恼,交谈间我们发现意外的情投意合,他劝我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虚度光阴,而我劝他要珍惜现在的一切,但是他只是落寞的笑笑。我这古怪的朋友对图案抱着很深的执念,他尤其喜欢对称和平移的东西,波本先生骄傲的告诉我他的宅邸也是一栋完全对称的物体,我听了为此十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些年里我们各行其是。我忙着行驶于各路航线,他维持着这座城市暗面的秩序。在这里烈酒帮在某种程度上维持着正义,就算家族之间杀戮不断也并不滥杀无辜。他们不做绑架,贩毒之类的勾当,他们收取保护费保护着土地上“大人物”的利益。这种手法受各大黑帮效尤,其中就有城中后起之秀银镰帮。波本先生对他的参谋安魂曲很是苦恼,安魂曲这个瘦高的亚裔青年野心太大,他缺乏波本一直推崇的那种温和、与人为善的风度,却多了份自我表现的歇斯底里。手下最称手的武器利爪多次提醒波本应该做掉安魂曲,整顿组织。波本出了名的讲义气,可不愿令他的兄弟们心寒,一个无力保护手下的人根本不配做黑帮的主人。烈酒帮二老板是个神秘的东洋美人,被帮会成员尊称为血扇姐,似乎和利爪有着很深的渊源,她自诩“再不会相信爱和希望”却又关爱着帮会里其他成员。 

        在一次航海结束后我收到了他盛情邀请的一封信,信里他和往常一样,轻快的语气“嘿,夜巡,”他写道,“时间冲不淡真情的酒,我的女儿下个月就要从美国回来一起生活了!朋友,老实说,我不希望她趟这浑水。”看到这里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但也听出了他话里满满的担忧。我见过小姐几次,但她每次回来时间都是很短暂的。听说裁决之酒小姐打理着轻松的美洲事务,住着大酒庄,生活惬意,但她却放弃了在美国自由洒脱的生活,来到这受王族统治的腐朽国度。信的末尾,他邀请我去参加今晚帮会在烈酒帮宅邸里举行的庆祝晚宴。不过波本先生的女儿将要回国的消息并没有流传出去,只有帮派高层才知道。我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海神怀表这次也请您保佑我的朋友——您忠诚的信徒何塞。


         •是带走了


        这座宅邸内真如波本先生所自豪的那样,外表由优雅的曲线和方块构成的建筑外观,设计新颖大方。房间都有一个相同的构造特点,最有意思的是,尽管每个房间里的摆设物品看上去不同,构造却是完全相同且互相对称的。八个房间上下平移,前后走廊翻转重合,多么完美的艺术品啊,他掏出设计图纸,我拿起来翻看忍不住赞叹他几句,波本先生听了,高兴得脸都红了。“你看,一大早推开门就可以看到阳台,迎接第二天的清晨!”我看着阳台上三层交叠在一起十分精致的栅栏喜欢极了。两个走廊上一共有六幅画,全都使用水晶画框裱起来。不过为什么走廊尽头也就是他的房门边的那幅画是一个恶魔呢?我来不及询问,就餐的铃声打破我的思绪,他轻快的领着我下楼去。

        啊,请原谅我这不幸的人吧!最好的朋友当晚遭到杀害,死相惨不忍睹!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他。他衣服整洁,右手擦着另一只手,身体朝向书桌端正的坐在工作椅上,尸体上没有找到枪伤,胸腔上自右至左的深入骨头的刀伤,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以我航海多年的经验判断出波本先生死前有痉挛现象。最令我记忆犹新的是波本先生僵硬的脸上露出的那仿佛怜悯又仿佛已然看穿一切表情,是的,晚宴那天他也曾露出那样的神情。“阿门!”解药在胸上画十字向主祈祷,而谜题已经哭着跑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宅邸附近的巡逻队没有目击到其他人。是内部人员作案,但所有人都看起来神情悲痛。是谁杀害了他呢!那一定是不得好死的,为你做出的恶行付出代价吧——烈酒帮绝不姑息叛徒!

       老帮主酒量好是有目共睹的,但他这次先喝醉了。谜题扶着他回房,大概谜题也很乏力了,没再下来我猜她顺便回房休息了。利爪第三个离开,说是要预约礼物,猎犬随后。硝对付酒宴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少女拎着橙汁迅速撤离。解药是第六个离开的她要去找谜题讨论要事。这时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解药才上去不久,猎犬刚好从楼上下来,这俩人应该有碰面。我以为猎犬休息了便问他:“怎么不回房?”我给他倒了杯水,他身上除了酒的气味还有那股熟悉的香水味。血扇见状也离开了,过了十五分钟又从楼上下来,血扇拿着清酒还换了件鲜艳的红色浴衣,她抱怨房间里灯坏了,走廊里灯太昏暗。随即给我和猎犬、安魂曲满上了清酒,我尝了尝感觉自己在喝水。也许回忆起以前出航前在港口与波本先生痛饮朗姆酒的场景,安魂曲坐在我身边,神态悠然喝着清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猎犬胃口很好低头一言不发的继续享用美食。这时硝哼着小曲儿从楼上下来,她把喝完的玻璃杯放在桌上,展示起新发明,“嘿嘿!有了这个,硝讨厌的东西,通通都要消失!”特蕾西—如传闻中的信仰科学的疯子。血扇笑吟吟的拍拍她夸赞着她。我于是站起来,要到附近走动走动。我刚站起来,楼上就传来一声枪声。中庭几人面面相觑,脸上是满满的是猜疑。紧接着传来一声尖叫,是谜题!我们五人跑上楼去,我跑在最后,血扇命猎犬和硝在唯一的楼道把守。我跟着他们几人穿过黑色门帘,如血扇所说的灯光昏暗,血扇和安魂曲却不在我眼前,走道前方是房门,房门左边是一幅慈母画而我左手边是一幅慈父画。他们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我又退出去,再进了一遍,才看见走廊尽头是两人。我刚才进到的是帮主平移过去的房间。为什么他们知道枪声从哪里传出呢?


         •参加了的葬礼


       谜题很快为波本先生安排了葬礼,她很悲痛,不让我们再多看一眼先生。受人爱戴的老帮主去世了,教皇都亲自赶来为他做安魂弥撒。我知道,老帮主的逝世有些人是快活的。烈酒帮在衰老,城市需要新鲜的血液。城中银镰帮蠢蠢欲动,这场安魂雨还没有下完,他们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记住,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安魂曲突然淡淡的说道,他打着黑伞气定神闲。烈酒帮众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血扇反应极快,掏出胸前的短刀指向安魂曲。不曾想那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戴着面具的男人挡在安魂曲的身前,向烈酒帮的众人行了一个礼。挑衅的口吻:“美智子你那小东洋把戏就不要拿出来丢人了。”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血扇听了男人的话眯起眼:“谁耍了小把戏谁心里最清楚。”安魂曲漠不关心的亮出手中一枚形制镰刀的徽章,人群分成两派。原来烈酒帮早混入了背信弃义的假酒。而这一切的主谋脱下了他虚伪的外皮,原形毕露。那天在案发现场凭空消失的利爪也出现在了安魂曲身边。

        “这一切都是前辈做的?”猎犬不敢相信,利爪曾是他最仰慕的前辈,他俩从进帮会后就一直是搭档。利爪本要跟着银镰帮的一群人离开,但他这时停下了脚步:“抱歉啊,奈布,骗了你这么多年。人素来只会被朋友出卖,我想墨守陈规的你心里一直比谁都清楚。”“利爪!”猎犬怒不可遏,他想说什么但是又改了口,“我会面对现实,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利爪没有回答,他取出一把有华丽刀鞘军刀没有回头丢还给了猎犬,然后走了。昔日的兄弟情像一片蝉翼不堪一击,可悲的忠诚换来的只是可笑的背叛。安魂曲则是戏谑的挑挑眉毛将手指放在嘴前坏笑:“我知道自己心中忠于什么。”仇恨像海浪般拍打我心上的岩壁,可我只是一个黑帮的局外人,连一个辈分都没有没有资格参与他们都党派纷争。但我脑里想到了她。

        葬礼就在几个大人物的对峙下结束了。当晚我立刻给裁决之酒发了电报,希望她可以提前准备行程。 自从老帮主遇害之后,众人都搬出了宅邸,二楼的通道也被锁了起来。偶尔硝会到地下室去做她那疯狂的实验,外边又有专门的士兵把守。两个星期后黛米•波本风尘仆仆的从游轮上下来,但原本充满希望的极乐旅途变成了悲惨世界。


         •与一起查明真相


       血扇安排了猎犬来接送,最近城里不太安宁,枪弹都打到自家门上了。城北的银镰帮还真站不住脚,给民众们的承诺瞬间翻脸不买账。我看着回归故土的裁决之酒一身价格不菲的打扮,拎着华贵的酒桶,那身黑色燕尾服颇有英伦贵族风范,她年龄比我小,礼帽下一点红唇,却带不容忽视的威严和老成,最致命的是她手上戴着显眼的红色皮革手套,要知道戴这种手套的都是个人物可不能白白让人干掉啊,我请求她:“大小姐——小心些,这红手套收好了罢,今时可不同往日啊。”“手套上萃着母亲的香水味——这是父亲最后送我的礼物,他们都会在天国保佑我的。”黛米一本正经的解释说。我路上和她细说了那几天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

        我们到家族陵园祭拜那位先生,猎犬不愿意再踏入老帮主的安眠之地。欧洲的气候阴暗潮湿,天总是阴沉沉的,让人心情莫名的压抑。我们将百合放到老帮主碑前。她用手去擦拭泪水,而空中这时下雨了。“我用最快的速度返回车里取伞,黛米在自言自语着什么,我静静的把伞挡在她头上,看着她落寞的背后,我有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得知父亲失联的消息我也是这样。那个小姑娘倔强的样子让我莫名心痛,我承诺我会永远支持她。黛米听了我的话笑着拥住我:“谢谢你,何塞。”我瞥到黛米脸上的一丝红晕。“您的脸上似乎沾到了什么东西?”她右脸上的痕迹好像是红色颜料,黛米觉得是手套的问题,对光查看上面出现的一串奇怪的字母:ADAACNIOEN。这是一种暗号吗?祭拜完波本先生我和黛米坐着猎犬的车回到了烈酒帮的宅邸。大厅前解药在那忙着什么。我们向前台的解药打了声招呼,解药是老帮主的私人医生。“小姐,您回来了,辛苦了。”解药行了个礼。“您也辛苦了。其他人呢?”“硝和逆刃呆在地下室,谜题去了厨房,血扇姐在楼上。”“啊,是吗,那我先去现场看看吧。”“大小姐真的长大了。”解药向我们微微一笑随后走进了厨房。我们上了二楼,前尽头墙壁上还是那张恶鬼画像。“这幅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照裁决所说的,这幅诡异的画本应该收藏在地下室里。这画中上下开满像血一样鲜红妖艳的花,奇怪的是花没有叶子。花丛中央立着一个身穿华丽和服的女子,可她破碎的容颜、断裂的犄角告诉我们,这是一个恶魔。


         •凶手凭空消失


       “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思永相失。”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血扇。她还是一身花魁和服,“小姐,好久不见了,这画中花的是曼珠沙华,她沉吟着一首诗,“在妾身故乡传说此花是自愿投入地狱,徘徊在黄泉路上的花。”血扇右臂裸露,上面爬满了华丽的刺青,举手投足间端庄典雅,颇有东洋美人之风。

       “这幅画真是一幅受诅咒的画。”血扇将东洋扇遮住嘴语气显得阴森森的,裁决皱着眉头,似乎是知道这幅画的来头。“简直匪夷所思,父亲被恶魔诅咒而死,您这是在说笑!”裁决显得有些气恼,“众人皆知,鬼害人是不会用刀枪的。”“小姐,除了这个之外我们想不出任何可能性了。”上三楼的通道和阳台都是被锁住的。自始自终我和安魂曲都呆在中庭,枪声响起时血扇,猎犬,硝也都在一楼。谜题和解药呆在一起,逆刃——平日住在地下实验室里的身形庞大的改造人形蜘蛛,晚宴开始前就一直呆在硝的房间,唯一可能作案的人身上却没沾有半滴血。就连作案工具似乎和和他的主人一起神秘消失了。“我们做个交易吧,小姐,妾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烈酒帮。如果您能找出叛徒解决事件,重燃烈酒帮,那么妾身就承认您是个合格的继承人,您就有权继承烈酒帮——”她没有说完,裁决就爽快的答应了交易:“那么代价是什么呢?”血扇似笑非笑:“就得因您而变了。”

        波本先生房间里有股很浓的香水味,一定是谜题干的,她向来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裁决摸着右边的墙壁,找到了台灯。地毯上有只一支枯萎的玫瑰,一个高脚杯。里面是普通的酒。椅子附近有摊血渍。地上除了血还有一滩呕吐物吐在地毯的左下方。桌上很乱,总感觉违和感很大,我推开书本发现桌上有一滩早就干涸的血泊。我叫来猎犬问他要来酒精倒在上面,血液迅速被稀释,露出了用红色颜料书写的字母:RZRLWTTDOA。裁决和我对视一眼,我们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思。搜查了抽屉,从里面找到大量用木塞的棕色瓶子。血扇说那是解药给老帮主的镭补品,服用有大半年了。”裁决看着这药问我:“您觉得呢?”“小姐,在下向您保证,虽然我不清楚镭这种元素,但以我多年航海的经验,大量的金属向来对人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人们拿它单单只是为了交易。”推开门的瞬间间我和裁决都看到了门后有向后挥洒的血滴。裁决拿出刚刚从桌底找到的银镰帮徽章,银制的弯镰上面镶着一颗不算上等成色的蓝色宝石。“他是个可恨的白眼狼,自老帮主去世后,他扬言要用此斩断过去的一切。从老帮主房里出来向左依次是猎犬、血扇、安魂曲的房间。可能是那天喝醉了,利爪根本就没有到二楼来。

        安魂曲房间前是一条通道,通道一左一右是慈父慈母画,案发当天我曾走错来到这里。利爪的房间有强烈消毒水的气味,听说他有解剖的嗜好,房间里地毯很干净,除了地上的一个杯子,似乎和桌上的那个被解药验出有毒的杯子是一套的。走廊依次是解药、谜题、硝的房间。推开硝的房门最先看到的也是右手边的画后是前方和老帮主房间门口对着一样的阳台。是啊,就算是走错走廊,也不可能分辨不出房间的。谜题和解药端着白兰地和糕点送来给我们:“这酒驱寒最好使了。”我看着裁决接过手来,大口吃起了糕点。

        裁决手托着下巴,闭起双眼,嘴角微微勾起:“在本小姐看来,你们之间的某个人,更是比恶魔还可怕一百倍不止呢。”说罢冷冷的扫了在场的几人,连我都被她眼神中的冰冷震住了,难道裁决她已经知道真相?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无论所不可思议,那便是真相。脑子里想起大侦探福尔摩斯的名言,真相或许真的在逐渐成型!不过,还差一些线索。

       “这不是偶然。”“如果不是偶然……会是什么呢?”我看了裁决一眼。一瞬间,她眼神锐利。“这我还不能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什么?”“血扇说的是对的。”“血扇?”“对。”她回头看了看血扇,又看了看在场所有人,说道:“有诅咒存在,而且,是诅咒害死了我父亲。”


        • 来自的邀约


       “夜晚是审判命运的时刻,请发一封电报到银镰帮,恳请他们今日来宅邸享用晚宴。理由嘛,就用这个——”裁决之酒拿出那枚银镰帮的徽章。黑帮容不下背叛者,烈酒帮如其名初代帮主立下了个不成文的规则:每一个帮会叛徒都要饮下毒酒来请求宽恕他们的罪行。

       夜幕降临,安魂曲居然真的来了,他只身一人还是那身白色正装,淡定从容的拎着一把长柄伞。“安魂曲,小姐一直在等您呢。”血扇嘴上这么说,却毫不掩饰不欢迎的神情。“利爪他逃跑了,我可不是随随便便来参加你们这无聊的晚宴的。”安魂曲对血扇说,眼睛却似不经意的看了眼猎犬。这时硝推开大门很疯狂的叫到:“都到齐了吗,礼物也在路上了呢!”就这样,除了利爪所有人都到齐了。晚宴开始,裁决坐在老帮主的位置,而其他人各自坐在那天的位置。两方剑拔弩张,明枪暗箭。晚宴结束,裁决领着众人来到大厅,大厅中央有一个布置好的桌子,桌上摆着准备用来惩戒叛徒的毒酒。

        “那么,凶手是从哪里逃走的,楼道?”安魂曲的问道,嘴里发出呵呵的笑声。“所以我有必要考虑,这完全没理由断定这是单独作案,它完全有可能是两个人合伙干的,而凶手在共犯的帮助下逃跑了。”“你的意思是我和硝把凶手放了?”果不出所料,猎犬向前走了一步。“我只是想说,为什么不去思考这个可能呢?凶手不是从回廊上逃跑的。”“等一下,”安魂曲插口道,“不是从阳台跳下去,也没有躲在哪里,更不是从楼梯离开,那是从哪里呢?哪里还可以逃走?”“各位,这正是事件的答案,凶手根本就没有逃走。”“啊……”“安魂曲你有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双胞胎弟弟吧?”“大小姐,原来你早就知道。”安魂曲猜到对方已经知道了,眼神变得阴冷。“你弟弟事先躲藏在你的房间里,而他的装扮那时会和你一样。而作案的凶器就是那把长柄伞,它是一把伞式改造枪。案发的时候,大家搜查房间的时候悄悄的出现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灯甚至看不清你是谁,队伍中多了一个安魂曲,也不会引起人怀疑。等要离开时,他又躲回你房间就好了。那枚在现场遗落的徽章,也是你弟弟的吧。凶手就是你的弟弟。”安魂曲狠狠的眯起眼睛,盯着裁决。“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不,那天动手的人是我。”“放心吧,父亲并不是死在你的枪下,也不是你弟弟,而是死在了——这把刀上!”裁决狡黠的笑了起来,我乘血扇不备,快速抽去她胸口上挂着的短刀。“就是这把,其实你们俩在之前达成了某种共识,互相对对方出格的行为视而不见。”我走到黛米身边,将刀递给她。那天明明都在楼下不可能分清声音的位置,那俩人却不约而同的奔向了帮主的房间,而安魂曲一直呆在中庭为的就是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但其实——真正的案发时间并不是枪响的时候。这枪声只是血扇设下的一个陷阱。“您使用了收音机,事先录好了枪响的音频。”我们那天从血扇的房间里搜出了那台收音机。凶器嘛,早就在那声枪声前就处理掉了。但,那样貌似那些人都没有了不在场证明。“事已至此,我承认,波本是我杀的。”血扇的自首打断了我的思路。“妾身的未婚夫当年就是被他杀害的!为了巩固组织,他杀害了妾身那身为军官的未婚夫。”血扇坐到在椅子大喘着粗气,哭成了个泪人。听到这里,我不敢相信,怨恨的种子其实早早就埋在了人心里。“波本先生不会无缘无故就杀人!”裁决也不会相信那个令她引以为傲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波本先生应该是被我杀死死的才对。我是范无咎,谢必安的弟弟。”门被推开,走进一样和安魂曲真的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他穿的是一身黑色正装。“无咎,你怎么来了?”安魂曲弟弟的出现使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看来他的弟弟也忍不住现身了。“吾身似浮萍,何以惧尘风。”血扇不顾来人毅然饮下桌上的毒酒,此时的血扇就像画中的恶鬼,突然将余酒洒在纸扇上。不受控制的冲向裁决。“小心!”谜题冲到裁决身前,连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小姐是无辜的!别痴迷不悟了!”萃毒酒的扇刀没入薇拉胸腔,她面色安详的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冤冤相报何时了,您原谅我吧。”仇恨真的能使人面目全非啊。“一个不知廉耻的叛徒,一个狼心狗肺的凶手。”我看着双双倒在地上的两人怜惜到谜题,随口嘲讽起血扇和倒戈的安魂曲们。“夜巡你说话小心些,一个黑帮的外人。”安魂曲不屑,他拿起刚刚在餐桌上的白兰地,自顾自的倒进杯子里准备喝下。“不许喝!”一道白光飞过,谢必安的酒杯落到地下。是小姐!刚刚那道白光是她扔出去的短刀。“这酒是有毒的。”裁决无视谢必安和范无咎的勃然大怒。“他们都死了,这样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吧。”裁决环视众人,硝,逆刃,猎犬,解药,四人人面面相觑,互相品尝着小姐的话中的味道。“我说的没错吧!白手套,你是教会派来的卧底!”说罢,裁决的手指向了他们中的一个人!


         •知道不会重蹈覆辙


       “您在胡说什么呢?”被她指到的人,呆在了原地,却还在强装镇定。“那么,”裁决拿过谢必安手中的白兰地,“喝下它,证明你的清白。”面前的女人——解药,抖得像个筛糠。“不,不要!”艾米莉十分抗拒,“这是您下的毒,应该能够调解出'解药'吧?”裁决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向她施压“这些酒已经没有再掺毒了。”“什么?”裁决很平静的说,但在所有人心头上如雷贯耳,裁决蹲在地上把刚才审判用的装着“毒酒“的杯子捡了起来,哈哈笑了起来,“快起来吧!”她说。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动了动,爬了起来。“哈,我就知道血扇姐是最疼爱裁决的,不可能伤害她。”血扇听到她的话,立马拿起手中的扇子遮挡住脸,试图掩饰自己的表情:“你的直觉倒是不会错。”话里满是宠溺。“你们要演戏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薇拉拍拍身上的“血”,看到这一幕,解药立马崩溃了。裁决拍拍手,笑得很甜的向大家宣布:“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解药。而他的帮凶这是那个消失的利爪。”裁决之酒顿了顿继续说下去“事实上,枪不是要了父亲命的东西,而他身上狰狞的伤口,才是致命的。而使用凶器的人,也确实没有逃走。”“怎么可能,利爪虽然是个左撇子,但我们在哪都没有找到利爪。”“利爪就在大家的眼皮子下。他就在——”裁决又是抬手一指,“那里!”被她指到的是一个人形蜘蛛——一个深爱着帮主的丑陋怪物。“什,什么?这怎么可能?”瓦尔莱塔倒是个单纯的家伙,被利爪利用了倒也不奇怪。“那天,利爪就是躲在她的背上,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又理所当然的离开。”

       这背后的真相令人咋舌,众人安静了好一会,努力的去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我也被真相怔住,原来被疏忽的地方就在眼前。谢必安首先打破沉默“感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不然谢某也成泉下人'了。”谢必安看着长大了的小姑娘,终于是被她的宽容所折服。“吾愿意誓死效忠于小姐!”“我听哥哥的,吾愿意继续效忠烈酒帮!”安魂曲们将手放在左胸上,低下头向裁决行了个大礼。“不,”裁决微微一笑,“就像您说的,用这把镰刀将过去斩断吧!”裁决取出那个镰刀形状的徽章,安魂曲愕然,十分愧疚“真是被小姐的魅力完全折服了呢,我那点狭小的心思又算的个什么呢?”说着,他轻吻了裁决的手背。我承认我感动极了眼中好像有温热的东西淌出,想要挽留的东西最终得偿所愿,这正是最好的结局。要知道,这世界上最难左右和控制的,就是人心。而黛米她,通过了这层考验,这就是血扇提到的“代价”。我于是找来摄影机,拍下了那见证历史的一幕:裁决之酒坐在天鹅绒椅子上,是那属于她的傲然姿态,手中拿着那“毒酒”,安魂曲们和血扇微笑的立在椅后。硝毫不在意的爆发出一阵大笑:“看来真相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们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是我坚实的后盾,还有,一起重建家园的家人!”黛米不计前嫌,而他身旁的人们脸上少了阿谀奉承的味道而是出于真心,出于真心的热爱他们的主子。或许是黛米的精神感染了他们,他们为真情实意干杯,以能为小姐效劳而从心底感到骄傲。“收拾一下残局吧,我想晚宴大家都没有尽兴吧。”裁决举起酒杯欢呼到,血扇则是命猎犬将解药押送离开。她脸上是不甘。“给你一个忠告,你怎么待人,人就会怎样待你。滚吧。”裁决优雅的下了逐客令。

       城北应景的传来轰隆巨响,笼罩在大家头顶的雾霾也被一股神奇的风给吹散了。门户清理干净,她没有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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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幕 |某处,阴暗的房间里,一个瘦弱的身影背对着利爪。利爪长叹一声脑里闪过某个戴帽兜的傻蛋,“……不过你说得对,我早就舍弃了一切,包括从前的名字,甘愿成为武器。也许再也不会有人叫我那个名字了。”那人的背影沉了沉,突然叫了一声利爪昔日的名字。

  “谢谢!”利爪面具下浮现出一瞬间的感慨,但很快就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他拿着对方给他的“解药”回了银镰帮。他知道“解药”代表着什么。毁掉永远要比创造更轻松,利爪也是心知肚明。忍耐和撤退,都一样可悲,他还想从口袋里拿出什么,才想起那把军刀已经不在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拒绝即将来到的命运,他看了那盒“解药”。无休止的轮回总归是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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